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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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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侍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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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侍寝

沈执清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一个觉了。

等到他醒来时,窗外已天幕星垂,屋内烛火都燃了起来,不知道是不是用了药,身上的不适都去了几分。

耳边琴声未停,不似风月当中的靡靡之音。倒是带了几分金戈铁马的天下之势在里面。

都说琴声能反应一个人的内心,一个从双喜楼之中走出来乐师,怎么会有如此心境,倒像是……

不可能。

不可能是他才对。

那场梦,似真似幻。

让人忍不住的想见到这张脸,去证明梦中的一切都不是真的,可真正见到了,倒是更让他分不清楚。

倘若嵇宴没死,他是不是会同他说出相同的话,弹出同样的曲调?

沈执清单手撑额,饶有兴致的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弹琴的人身上。

沈执清的视线移开,落在嵇宴的食指上。

仿佛他多讨人厌似的,沈执清气不过的问出声,“宴朝欢,从你们楼里出来的都是如你这般的做派吗?”

这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,沈执清不愿勉强,他抽了一旁放着的帕子擦了擦染了脂膏的手指,将药放在他面前,“你自己涂。”

沈执清冷哼了一声,“也是,双喜楼要是人人都是你这样,离关门不远了。”

沈执清视线在对方红肿的手指上扫过。

嵇宴:“奴只是还没习惯。”

“相爷金贵,岂敢劳相爷为奴上药。”

端茶送水,暖床侍寝。

在对方视线的注视之下,沈执清从怀中掏出一瓶脂膏,“你这手可不能伤了,要不然本相上哪听这么好的曲子?”

这事要是换成玉离在这,巴不得他将他的十根手指头都涂了才好。

食指光滑白皙,无伤无痕。

对方的示弱,让沈执清逮着机会提醒出声,“宴朝欢,你别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本相的。”

真的不是他。

嵇宴到底有多讨厌他,沈执清清楚的很,他那样的人,若是让他放下`身段给他沈执清弹这么久的琴,怕是不肯的吧。

沈执清就看见对方微微蹙起了眉宇,似乎有在认真思索该怎么办。

可没想到没有林景殊,沈执清还会对别的人好,而这份温柔神色唯独没有一分属于他。

落在耳畔的声音带着几分柔色,可嵇宴的容色却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。

“你倒是敢说。”沈执清手指从琴弦上划过,“那我若是做了个噩梦呢?”

在沈执清将脂膏抹在手上时,嵇宴沉着脸将手从沈执清的手中抽出。

当年就算是嵇宴也没有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他,这人还是头一个。

嵇宴:“谢相爷。”

在沈执清觉得对方不会回答他的时候,就听见嵇宴回答出声。

嵇宴的手指拨弦的动作停止,“可是奴吵醒了相爷?”

这世上真的有这样傻的人?

心里那股子异样的感觉又上来了,沈执清眉头轻蹙,“为什么?”

沈执清挑眉,他难得好心帮人一次,竟然被拒绝。

下结论的这一刻,沈执清心里不知道为何竟是透着一股子失落。

从沈执清的角度看过去,能看见坐在那的人眉眼低垂,精致的侧颜线条明朗而又清晰,面上平和恭顺不见丝毫不悦的神色。

嵇宴沉默不语。

在沈执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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